東京月島的美味什錦煎 (2002.08.30)

2002-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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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將麵糊摻和各種蔬菜雞蛋肉類海鮮食材與麵條、調味料一起在鐵板上用金屬鏟子煎成圓形或糊狀煎餅，洋溢著非常日本庶民味道的料理；且除了食物本身的多元融合滋味之外，製作過程中，無論是由老闆或是自己動手，那般歡樂喧鬧、動作聲音火光煙霧氣味一應俱全的戲劇效果與氣氛，也的確魅力獨具。

而這裡頭，除了將材料事先混合完畢、整個兒倒在鐵板上圓煎成餅、並塗灑上醬汁、美奶滋與海苔粉的大阪煎（お好み焼），以及藉著不斷層疊翻面、將材料堆疊修煎成山的廣島煎之外，更令我尤其興味盎然的，則還有特屬於東京的什錦煎——「もんじゃ焼」。

其實之前早已在電視上看熟了呢！據說最早是零食雜貨舖子發明出來、專供嘴饞的小孩子們餐間充飢當零嘴兒的もんじゃ焼，煎拌程序本身也的確頗具遊戲感：

先把店家端上的一整碗公材料上方的蔬菜肉類海鮮與油炸酥、蝦米等食材撥出倒在淋油燒熱的鐵板上，用兩支鏟子拌炒至將熟狀態，將菜料撥劃至四周、使之形成外圍如城牆般的圓周狀，再將碗底的麵糊調味汁倒在中間，等到液體漸漸滾沸凝結黏稠後，以如畫「8」字一般的手勢，兩鏟合力將麵糊與周圍的菜料拌勻，並稍後待其略微煎烤一下，呈金黃略焦模樣，就可以舉起各人手上小如湯匙的迷你小鏟，將什錦煎從邊緣一片片刮剷起來大快朵頤一番了！

真是光看就覺得好玩了呢！也讓我十分好奇著，這看來黏黏焦焦的餅糊，嘗起來到底是何滋味。

也因此，趁著今年二月的一趟東京遊，我和另一半刻意大老遠搭了新落成未久、剛好將東京下町幾個重要美食區串連一氣的「大江戶線」捷運，前往據稱是もんじゃ焼的發源地與高度集中地的月島一探究竟。

結果一時沒算準時間，晚間九點多風塵僕僕抵達月島，才大驚失色地發現一整街櫛比鱗次密密麻麻盡是什錦煎店面的街道上，半數以上的店家竟然多已打烊。倉皇中趕到旅居東京的朋友大力推薦、據說也是不少明星最愛的人氣店「錦」，門口店招燈已熄；厚著臉皮強推入門，好在店中還有人客，我與另一半立即使出渾身解數，厚著皮哀著臉比手劃腳雞同鴨講地奮力苦苦懇求，不多久便求得老闆娘心軟同意放行。

一入座，當下便點了各方熱烈推薦的「明太子日式年糕」口味，外加一份紅豆鮮奶油可麗餅當甜點。唯恐從不曾吃過東京什錦煎的我們操作生疏壞了大事，我們遂趁著剛剛因著店門口那幕煽情演出所醞釀起來的善意氛圍猶然暖熱當口，央求一旁的服務人員為我們示範一番。

結果果然與既往已然預習多回的印象一般無二，在笑容甜甜的服務生美眉極是熟稔俐落的煎炒下，一鐵板焦香漂亮的什錦煎瞬間完成。

而一鏟入口，大大出乎原先意料之外，味道極是不凡！甜脆的高麗菜伴著黏稠半溶的年糕與香鹹的明太子，濃郁但一點不膩的調味裡透著微酥透亮的焦氣，多重多樣的層次口感與關東料理所特有的似是單純卻又飽滿悠長的滋味，讓我們萬分傾倒、久久說不出話來。另一道紅豆鮮奶油可麗餅則雖相較下略略顯得平凡，但卻呈顯出另一番不同的、素樸紮實的甜美感，一樣頗為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