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裡的青春：兒童文學中的銀白世界（上）

2013-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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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陳慶祐

喜歡雪的人會說，雪是乾淨而無聲的，像是上天給地球洗了一個冷水泡泡浴；不喜歡雪的人會說，雪是冷酷而無情的，像是季節最末了的一場災難浩劫。

而這兩者都是雪的不同樣態，表現在兒童文學中，恰好也是兩種不同的寓意：一種是旅行與成長，一種是結束與開始。前者像是《雪后》、《北極特快車》、《野性的呼喚》，白雪覆蓋的旅程，是青春冒險犯難的起始；後者像是《快樂王子》、《賣火柴的小女孩》，雪落下的聲音，是終結也是審判。

旅行與成長

《雪后》是安徒生童話中最長的一篇，說的就是小女孩與小男孩追尋的故事。故事從惡魔的鏡子開始，這面鏡子會縮小美好、放大醜陋；有一天，這面鏡子破碎了，有些碎片進到人的眼睛裡，讓他只看見事物的不圓滿，有些碎片進到人的心裡，使他的心成為冰塊。

小男孩的心被鏡子碎片插了進去，變得冷酷無情，被雪后帶回雪的國度裡；小女孩心繫小男孩的安危，踏上追尋之路，要去解救小男孩。一路上，小女孩遇到一個又一個特別的人物，小女孩始終記得她要去雪的國度，要去解救小男孩。終於，小女孩來到雪后的冰宮，但小男孩已經忘記她，她放聲大哭，用淚水融化了小男孩的心，他們重逢了，攜手回到家鄉，未來的路說好要一起往前走。

《雪后》是典型的少年成長小說，小女孩一路上的際遇就像孩子在成長過程中的跌跌撞撞，但她始終記得出發的目的是要解救自己的好朋友；當她看到小男孩忘了她，她哭喊的淚水中，是愛讓小男孩記起了她來。愛，就是這則故事中的真正主角；雪，則象徵了成長的旅途。

《北極特快車》是美國作家克里斯•凡•艾斯柏格的作品，敘述一個小男孩搭上一輛北極特快車，抵達聖誕老公公的家，聖誕老公公送他一個特別的禮物，讓他一生都聽得到聖誕老公公雪橇上的鈴聲。而這鈴聲，只有相信聖誕老公公的孩子才聽得到；許多人長大了，不再相信聖誕老公公，就失去聽見鈴聲的能力了。

這個童話故事後來被改編成為動畫電影，影響範圍從美國擴及全世界，無論大人或孩子都會在聖誕夜那天側耳聆聽，希望自己依然可以聽見聖誕老公公的鈴聲。你依然相信這世上有許多美好的事嗎？在《北極特快車》中，雪是冬日歡聚的場景，是聖誕老公公居住的城市，是還沒長大或已經長大的人依然相信的美好。